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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秋成|《麦秋》的观后感10篇

来源:考试类 时间:2021-07-28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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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秋》的观后感10篇

  《麦秋》是一部由小津安二郎执导,原节子 / 笠智众 / 淡岛千景主演的一部剧情 / 家庭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麦秋》观后感(一):细微琐碎的小幸福

  有点太贪心了,一口气看完了小津安二郎的两部影片《早安》和《麦秋》,分明知道小津的片子是不适宜这样囫囵吞枣的。

  《早安》讲述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琐碎的小事,家庭内部、邻里之间寻常又不寻常的瓜葛,简单又不简单的关系。一家的小孩因为赌气没有和邻里问早安,于是引起了一妇人的疑心和猜忌,生出了一些个事端,到故事的结尾那孩子的父亲买来了电视,孩子的气消了,又开开心心的和邻居问好,招呼伙伴一起上学了,周遭的几个妇人又开始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此时一妇人出来辟谣,说那家主人是好人。

  小津的片子总是如此,在平静中蕴含力量,于细微处尽现波澜。《麦秋》则围绕着老女儿嫁人的问题。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和睦融洽,日子过得挺美满,唯一叫家人操心的就是家里28岁的女儿仍然待字闺中,女儿乖巧娴静,家里人都希望她能找一户好人家,女儿的上司给她说媒,介绍一位42岁的单身男子,女儿觉得难以信赖,父母也觉得年级太太,这会让“女儿太可怜了”,可长兄却极为满意,想竭力促成此事。正在此时,这家人的老邻居因为儿子调任麦秋,要全家迁移,女儿去道别,老妇人终于迟疑惶恐的问她愿不愿意嫁到他家,没想到的是,女儿一口答应了,老妇人的儿子结过婚,有一个小孩,女儿的家人万万没有料到女儿会如此轻率的答应下这件婚事,可是女儿的心意已决,认定了这位夫婿是个合适的值得信赖的人。家人最后也平静的接受了,屏幕上出现了小津影片的经典镜头,一对老夫妇盘坐在榻榻米上,老父在抽烟,在烟雾缭绕中遥望着远方,目光深邃,老妪双手放在膝盖上,叹一口气,在平静的表情里透出一丝丝的满足,“幸福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幸福的家庭大都形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小津讲述的故事却都介于幸福与不幸福、满意与不满意之间,没有多少痛快淋漓的欢笑和捶胸顿足的恸哭,没有扣人心弦、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似一条河流,静静的流淌,流过开阔的平野,也流过干涸的土地,重重的大山,平静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寻常人的生活不也正是这样嘛,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毕竟属于少数人,大多数人都是沉默着,平静得过着各自的生活,其间有悲欢离合有酸甜苦辣,有寻常人的幸福和满足,在这些细微琐碎的幸福与满足中默默且坚定的行走。

  《麦秋》观后感(二):小津安二郎影展 —— 麦秋(1951年·黑白)

  在小津的一生中,“北镰仓”是个关键词,容纳了他的生之安稳和死之安详;在《麦秋》这部电影中,“北镰仓”同样是个关键词,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安静的小镇上。那么,北镰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网上查询得到这样一段介绍:

  “镰仓市位于神奈川县东南部,三面环山,面朝大海,曾经是自然的要塞。镰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192年,当时的武将源赖朝率领关东地方的武士团,在此建立了政治中心——幕府。有800年左右历史的镰仓,遍布着以寺院、神社为代表的观光景点,游人可以从中了解日本的历史。漫游镰仓的起点就是北镰仓。

  镰仓时代末期,由当时的当权者北条氏制定的“镰仓五山”是一个划分禅宗寺院等级的制度。按这个制度划分为第一位的建长寺,第二位的圆觉寺、第四位的净智寺等有悠久历史和高等级的寺院就集中在北镰仓。你可以一边享受森林浴一边去探访历史。

  另外,你可以到神社、寺院观赏四季应时的各种花卉,像明月院的绣球花,东庆寺的梅花、菖蒲花,建长寺的樱花等都非常有名。

  乘坐JR横须贺线从东京车站到北镰仓车站约50分钟。”

  就是这里了,小津故事理想的发生地。纯粹旅游指南式介绍,让我的脑海中勾勒出电影中人物日常生活的环境,他们每天上下班所看到的景物,也明白了火车为什么在小津电影里频繁出现,一切都是必要的过度交代,“闲笔”不闲。

  相比起小津其他家庭成员简单、最多不过两代人的电影,这部可谓三代同堂、人物众多。间宫是这家的长子,他上有父母,下有两个孩子,妹妹纪子也和他们同住。这样一个老老少少济济一堂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每天早晨都是忙乱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这边还在请早安,那边已经道再见。画外音乐是小津最喜欢的《可爱的家》,这次用的是那种上发条的音乐盒发出的叮咚声,衬托画面如梦如幻。

  就是这样的“理想家庭”,父慈子孝、夫妻和谐、姑嫂融洽、孩子乖巧,仍是有烦恼的。这家人的心结就是妹妹纪子的婚事。二十八岁了还没动静,别说自己家人着急,街坊四邻也要议论纷纷了。

  纪子的扮演者又是原节子,小津电影永恒的女性,甚至日本电影永恒女性的形象化身。原节子的“仪式化”美感是电影史的一个特例,在她永恒不变的表情下,所有衡量演技好坏的词汇都成了废话,你不能说她演技好,也不能说她演技差,她就根本不归演技这个“部门”管,她是一个象征符号、一种理想的怅望、一段回忆的恍惚,她用恳切大方的笑靥在虚实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她从不高高在上,但又不具体可感。她很生动,如我们周围任何一个令你身心愉悦的美好女性;可她又很平面,如画中人那般只在你看得见摸不着的一个空间存在。

  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那样明媚而温暖,眼皮不禁沉重起来,打了个盹儿,突然一激灵,抱紧身子惘然四顾,房间又阴下来。原节子阳光般照耀银幕,复悄然隐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可阴暗下来的屋子,有阳光的气息;冷下去的身体,有阳光的吻痕。

  人们普遍迷恋胶片上定格下来的微笑,说她语笑嫣然,温婉清丽,不知为什么,我却总从她的眉宇间读出一抹悲凉,一丝苦意,哪怕她在大笑的时候,我也感觉眉间一屡心不在焉的轻愁滑过,她果然不是一个现实中的丽人啊,她的美,着落不到人间。

  由这样一个原节子来饰演妹妹纪子,堪称完美女性——除了年龄稍大之外。“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小姑独处这是唯一的原因。纪子表面上看很随和温顺,实际上相当有主见。当我看到办公室里一位能干秘书和一位和蔼上司之间的玩笑话,以为又将遭遇一个欧·亨利式的故事。我的猜想落空了,我猜想纪子本人的某种懵懂心愿也落空了,上司开口为她介绍对象。

  小津电影里频频出现的这种“相亲前奏曲”特别有意思,寥寥几语,无非毕业学校、家庭出身、本人事业,听者无不由衷地说:“看来是个有前途、能依靠的好人哪!”

  这种“社会性猜想”无异于另一种偏见,怎不令人想到《傲慢与偏见》那著名的开头:“凡有产业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这样的单身汉,每逢新搬到一个地方,四邻八舍虽然完全不了解他的性情如何,见解如何,可是,既然这样一条真理早已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因此人们总是把他看作自己某一个女儿理所应得的一笔财产。”

  一位同样“完美”的男性就这样象一块石头,砸进纪子一家人平静生活的池塘中,惊起阵阵涟漪。

  小津电影的种种描绘颇有奥斯丁之风:班纳特姐妹仅从窗户望见彬格莱先生穿蓝外套,骑黑马,就断定他风度翩翩;间宫夫人仅凭一张看不清脸的高尔夫球场照片,就断定此人正直可靠。双方都展开了“间谍战”,为了在这场婚姻赌博中得到更多资料,提高胜算。间宫这边自不必说,有纪子的朋友绫子那饶舌八卦的老妈主动汇报各种情况,还有医生同事拐弯抹角的打听;对方那头更厉害,竟还出动了私家侦探。

  打听来打听去,一切都很满意,美中不足只有男方的年龄——从这个角度说,他跟纪子还真“配”呢,连“缺陷”都一致——四十岁了还独身的男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个新情况让劲头十足的全家人都泄了气,母亲尤其是,把花样年华的女儿嫁给一个中年人,怎么都有点不甘心。可长子间宫拿定了主意,还怪母亲太贪心。这样的指责让年迈的母亲黯然神伤,怎样的婚姻会让父母完全满意呢?这世上大概根本不存在吧,如珠如宝养大的子女在父母眼里总是最好的,嫁(娶)谁都难免挑剔、猜疑、委屈。

  家庭气氛骤然沉重,大人们各怀心事闷坐一隅。孩子们却不识趣,小实和小勇哥俩正为把父亲买回来的长面包误以为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小火车而生气呢,心心念念的想往都到实现的边缘了,突然跌进失望的深渊,这种痛苦是孩子那幼小的心灵无论如何难以消解的,哥俩因此不依不饶,不识实务地闹将起来,当然除了遭到父亲不由分说一顿训斥之外,一无所获。看到这里我不禁会心一笑,埋在记忆深处那些久远的“谜题”终于找到了答案:无妄之灾就是这样招来的呀,我那充满冤屈的童年!

  和《早安》里的哥俩一样,《麦秋》里的哥俩也离家出走了。这时候,妹妹沉潜的心事才浮出水面。紧要关头,你下意识去找的那个人,也许正是你心中认为最重要的人。所以说,生活得有变化、甚至有变故才行啊,否则象妹妹那样淡定的人,象她前来寻找的谦吉这样温吞的人,一辈子也别想接上头、搭上线。谦吉不是突然出现的新人物,他是纪子在战争中失踪二哥的中学同学,是大哥间宫的医院同事,是这家人的老邻居,还是每天要在北镰仓车站等车去东京上班的同路人。他其实就象纪子的另一个哥哥,纪子后来给自己的心情变化定义为——偶然:这个人一直在身边,习以为常。偶然抬头,心中一动,他不一样了。。。

  知根知底、家世清白、前途无量,这样的人按说才是乘龙快婿的理想人选呀,为什么间宫一家却近在眼前视而不见呢。再次证明完美期许和残缺现实间水火不容的尖锐对立:“完美”的谦吉是个鳏夫,还拖着一个小女儿带着一个老母亲。光这一条就足够取消他“完美”候选人的资格,谁都没有(包括他自己)在他身上动什么念头。

  孩子出走事件顺利解决,紧接着谦吉要被医院派往秋田乡下工作几年,纪子原本混沌的心,渐臻明朗。另一头,“谦虚”的是谦吉本人,他的母亲其实早就相中纪子,并在心中“大胆假设”,又趁纪子来道别的当口“小心求证”。在平静中涌出轻波,又不动声色地解决它,是小津的拿手好戏,纪子和谦吉的母亲就这样一拍即合,俩人话都没说到头,母亲这边是半截半截的试探,纪子那边是嗯嗯啊啊的应承,怎么事情就成了!其中微妙,颇堪玩味。

  又一块石头砸进池塘,可能比上一块个头还大,带着股义无反顾的凛然气势。所以我说平日里笑意盈盈的纪子实际上很有主见,她不但主动上门突破僵局,回来后也立刻知会家人,一点不犹豫、不胆怯、不扭捏。最盛怒的自然是忙前忙后一直操心着的大哥间宫,最失落的还是疼惜女儿的母亲。水面总会恢复平静,再大的风波也会平息,纪子如此坚决,一家人只好由她去了。

  这个家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分离的惆怅和不圆满的失落,给郎照的阳光投下阴影。音乐盒叮叮咚咚又奏起了《可爱的家》,单纯童趣的音符听上去竟有几分寂寞。

  这部影片我最喜欢两个片段,都是关于家中老人的。一个是影片中段纪子的朋友们星期日要造访,小实和小勇的伙伴们又来家中玩,大人们都出去避静了。老两口坐在路边花坛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聊,天空中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吸引了他们的视线,父亲说:“放风筝的小孩一定在哭泣吧。”母亲回答:“是啊,间宫小时候就那样。”素描般简要两句,道尽子女长大成人后纷纷离开、父母的认命和寥落。

  另一个是家庭纷争平息后,众人接受了纪子自主选择的现实,可还忍不住喟叹一番。年迈的父亲一直没明确表态,他总重复妻子和大儿子的话,沉吟着、欲言又止。这天,家中拍完全家福,父亲独自出门买东西,经过铁道时正有火车经过,于是坐在路边等待,火车过去了,围杆升起来了,父亲仍坐在那儿发呆,眼神悠远,喜忧参半。顺着他的视线,天空中鳞云片片,一肚子话似地,小津的镜头就这样长久停留着。

  影片中的余音缭绕还很多,可小津都选择波澜不兴地放下。比如纪子那晦莫如深的情感世界,家人不知道,朋友绫子不察觉,屏幕外的我倒仿佛勘破一线玄机:在绫子家的小酒店,一听说上司来了,纪子立刻就要上去见一面,可以解释为对工作的热忱(因为她的确是上去汇报工作的),也可解释为对人的热忱。没想到上司直截了当给她介绍对象,灯光下纪子的脸微微一暗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你可以说我是在捕风捉影,但随后纪子左顾而言它又说明了什么呢?分明就是一个心意遭受打击的女子强作镇定啊。纪子有主见、不幻想的个性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水底的旋涡在水底兀自轻旋、复又沉寂,水面波平如镜,这就是一段无望单恋最好的结局。到最后,即将启程秋田的纪子去公司辞职,上司揶揄道:“如果是我怎么样,更年轻的独身者?”,纪子笑而不答。这位爱开玩笑的上司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你大概更喜欢能跟你玩笑开到一块儿去的绫子吧,那就明确点,向纪子学习啊,别一天到晚总玩撩拨女孩心弦的游戏,如果不是永远娴静的原节子,如果不是永远淡泊的小津,在别的电影里,你的麻烦就大啦!

  纪子远嫁了,北镰仓的老宅要改造,老父母避居大和乡下的叔公家,一家人就这样分开了。影片结尾已是秋天,麦穗沉甸甸地低下了头,老两口在屋中闲坐,远远望去,田野间一列迎亲的队伍在缓缓行进:

  母亲:会嫁到哪儿去呢?

  父亲:是啊!

  母亲:纪子不知怎样了。

  父亲:虽然大家都分散了,可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啊。

  母亲:经过了很多事,很长的一段日子,不断过着很平淡的生活。。。

  父亲:但是过得却很幸福。

  我喜欢这个结尾。阅尽世事的目光,注视着麦浪,注视着人生,而人生,怎样都有幸福的时刻啊。

  [注]这部电影有一个小破绽:爷爷跟大和叔公一起坐在房里赏画,镜头一转,送茶进来的纪子身后,挂画的地方空空如也,旁边的柜子也挪了地方。我很吃惊在以严谨著称的小津电影里看见这样明显的前后矛盾,反复把这段情节看了几遍,最后决定这样解释:画是挂在日式住宅常见的推拉门上的,两位老人应该赏完画就收起来了,推拉门也推去角落,看上去就象柜子挪动了一样。这样的解释还“合理”吧?说不定这就是事实呢——人们对待自己所爱总是格外宽容甚至纵容,我又怎能例外。

  《麦秋》观后感(三):细腻而幸福

  小津安二郎的好几部影片都发生在“北镰仓”,网上查了查,原来北镰仓是小津的故居啊,可见这个地方对于他的非凡意义。全片围绕纪子的婚事展开,这个七口之家、三代人的故事,在小津的镜头下娓娓道来,就象在品一壶淡淡的香茶。小津的镜头下总是以很多生活的细节来慢慢推动着情节的发展,印象比较深的是四个闺中密友的相聚,已结婚与未结婚很自然地分成两派,已结婚的坐一边,未结婚又坐另一边,两边针锋相对,已结婚的说未结婚的不懂什么是幸福,未结婚的反击说已结婚的天天吵架,没有自由身等。小津的电影总是由一些生活中的琐碎的小事构成,从这些细微琐碎的小事中体会幸福,看小津的电影真是一种享受。

  《麦秋》观后感(四):麦秋 淡如清茶

  我不知如何品茶,

  看小津安二郎的电影,

  却品出了茶味。

  平淡。闻见清香。

  麦秋。

  五十多年前的电影。

  缓缓流淌的是平静的生活,

  波澜不惊的琐事。

  如果说有主线,

  无非是女儿纪子的婚事。

  其实,与其说电影是在叙事,

  不如说电影只是给了我们观察者的姿态。

  镜头。

  观察是被导演限定的。

  他的坚持,在于他角度的独特。

  低机位,许久之前不为人所理解,

  后来成为了他的标志。

  空镜头,也被解读为东方“留白”的韵味。

  更有,解释为物的在场。

  构图,皆有考究又近似的逻辑。

  大量静止的镜头,

  只有人物在其中穿梭。

  我喜欢这样纯粹的表达,

  简单,却多了无穷的弦外之音。

  生活。

  故事只是诉说生活。

  没有惊心动魄,

  平平缓缓,日日作息。

  年龄大了,需要嫁娶。

  其间两个未婚女子的交谈,

  印象深刻——

  我以为像你这种人,

  会在花园种着白色的花,

  听听萧邦的音乐,

  开扬的厨房,

  雪柜内排满可口可乐...

  你会在有蓬盖的阳台,

  穿着洁白的毛衣,逗着小狗玩,

  你隔着篱笆用英语跟我打招呼,

  xx, How are you?...

  现在,你却要穿着束腰裤,

  隔着篱笆,说着土话:

  近排天气好好,鬼咁舒服?...

  人生。

  知足。

  几部片子中,对坐的两个老人,

  说着同样的话,

  我们已经很好了,要知足。

  聚散。

  不仅是战争让人分离。

  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

  总要分开的。父亲说。

  幸福。

  在某一刻,突然觉得,我也能获得幸福。

  就像做针线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剪刀,

  突然发现就在手边。

  很难写。

  怕再写,

  变了味道。

  quot;I am like a painter who keeps painting the same rose over and over again.”

  他画的玫瑰,我还想看下去。

  《麦秋》观后感(五):割之,尔后伤之

  说几句话。

  半夜一点钟看小津的电影,说是最好的时节,不为过。说是不好的时节,也不为过。尤其是困意总是乘着那定格的几秒间突然袭来,令人猝及不妨,却又倏忽间跳转至另一个画面,也许是原节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止,也许是父亲的嗯或是是啊那几个仿佛刻印在石碑上的字,永不会变形。也许是……总之,那几秒是能让人魔怔的时间。

  说来,喜欢小津,很大的一面缘于他的万年老字号——嫁女。借用时下的网络用语,小津堪称是名副其实的嫁女帝啊。这种执着就和他的万年绝技,静物一般的画面拍摄一样,让人欲罢不得。当然,还有原节子这位万年不变得大龄待嫁女。

  万变不离其宗,殊途却是同归。电影里的原节子还是小津电影里的那个原节子,她的一切似乎都未有过变化,犹如一幅陈列经久的素描,熟悉的都不需要熟悉的过程。倒是笠智众成了她的哥哥的角色,颇为有些新鲜。但看电影时,我老想着,那个父亲的角色才是他,虽然台词都是一样的。

  片名取麦秋,虽是交代故事的背景之意,但也标签了电影的基调,一种收获之后的淡淡忧伤。其实,忧伤这个词并不准确,只是我暂时还想不到别的词来替代。正如父亲所言大意,嫁出去了,分离是必经的,相聚也是必然的,其实大家还是幸福的。女儿出嫁,除了女儿自己的“收获”外,父母亲和兄嫂自然也是“收获”的,但这种收获之后,却是离别,却是对下一次“收获”的等待,而这就是忧伤的缘由。秋天来了,麦子熟了,割之,尔后伤之。大抵就是这样吧。

  《麦秋》观后感(六):麦秋:轮回

  “麦秋”的英文名为“Early Summer”,是大麦成熟的季节,故名“麦秋”。

  影片描述一个大家庭的成员各散东西,大家庭随之解体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围绕着家庭中小女儿的婚事。这个大家庭(extended family)里有爸爸妈妈,大儿子大媳妇,大孙子小孙子,还有爸爸妈妈的小女儿纪子。

  和最近看过的好几部小津影片相似,影片的开始基本以地理场景的镜头点明故事发生的地点。故事发生在离东京一个小时火车车程的北濂仓,那个时候北濂仓还是独立于东京的一个小镇;而现在大约已经是东京的郊区了。 小津的好几部电影都发生在北濂仓,比方说在“东京物语”里还提到了“北濂仓”。 而小津本人与自己的母亲居住在那里。当母亲在八十七岁去世之后,小津于六十岁病逝。

  在点明故事地点之后,荧幕上出现了日式房屋的走廊,走廊中摆放着一些鸟笼,鸟笼里的鸟儿跳跃着,而画外的音乐则是“It is great to have home”, 以叮叮咚咚的音乐盒奏出。看电影的那天晚上,是今年夏天以来最热最闷的一天, 家里并没有空调,所有取凉工具只有团扇一把。因天热不愿开灯增加热量,于是看电影。当听到那琮琮的音乐盒声,画面上出现爸爸在清晨调鸟食,小鸟们啾啾,一家人吃早餐,穿衣服,出门,互道再见,暑气顿消,心也静了。

  同我所看过的一些小津影片相类,“麦秋”仍然没有强调故事的发展脉络。小津更像一位建筑师,一丝不苟的用自己的镜头语言和音乐构筑自己的一个世界。 这个由小津建立的世界是严谨的。当场景转换的时候,小津一般都要用音乐提示观众的转换,并用转换场地的空镜头提示观众场地的转换。这样的空镜头不仅包括新的场景,而且包括刚刚发生过事情的场景。比方说,大伯父听戏那场,最后小津用剧场的空座位表明这个段落的结束。

  可是空镜头的作用远远不止于此。有评论说,小津拍摄场景的空镜头,表示着这些物体的存在。而他们的存在是独立于人物,和故事的。人,只是在这些物体组成的宇宙(universe)中面对着不断发生的事情,变化的世界。同时这些物体似乎是在“凝视”,凝视着在它们这个宇宙中的“人们”。比方说在电影“晚春”中,女儿与父亲去京都旅行看望父亲的老朋友。其中一场,父亲与老朋友坐在那座著名的“rock garden” (石头花园),谈论女儿的婚事。那座花园里,只有石头,二人坐在台阶上聊天。他们并没有看石头,欣赏园里的石头,只是谈论着各自的生活和感慨。这时候,与其说是他们在观赏石头,莫如说是石头在凝视着他们。当他们离开后,小津继续用了一段石头花园的空镜头,表示它们独立于人物的存在。于是,在小津的电影中,我们常常会感觉的一些缺失。比方说,他给出大量的房屋的空镜头,我们常常看见房子的走廊,房间,房间里的空椅子,却很少能看见房屋的主体,或者哪怕屋子的大门。房屋独立于人物存在,它们能像看不见自己的物体,它们在那儿默默的凝视着人们,它们在那儿等待着人们并凝视发生的事情(Yoshida 2003). 我们生活在这些物体组成的某个并不永恒的空间,面对着周遭纷乱变化的生活。

  除去结构上的一丝不苟之外,若是留意,人物的表演也是有其结构的。影片中人物常常一前一后并排而座,于是观众在荧幕上看到的是一位人物在荧幕左方,一位在荧幕的右方。而这样的场景常常发生在人物有什么经历要分享或者要沉思的时候。甚至演员的动作。据说小津拍片的时候,演员的表演要经过大量的排练,以求他们能够在准确的位置坐下,并作准确地动作或者姿势。很多演员受不了这样精确繁琐的排演。看小津的影片是一种享受,因为每一幅画面都是美的,都是用心构筑的摄影作品。有时候完全可以按住暂停键静静欣赏那那个画面。

  在“麦秋”中有一处我非常喜爱的场景。那是一个周日,爸爸和妈妈带着午饭出去走走。他们在初夏的阳光下并排坐在花坛边,吃带来的午餐。镜头从他们的斜后方拍摄,观众看到他们的侧背影。爸爸妈妈都是拿着午饭(好像是三明治),都同时举起手将面包送入口中,甚至连咀嚼的动作都是一致的。当他们讨论了现在生活的状况之后,镜头再次从他们的斜后方拍摄,这是更远了一点;观众只能看到他们远远的背影,还有他们的动作。他们仍旧一致的将面包送入口中。配合着音乐,爸爸妈妈的动作如同和着舒缓的音乐的节拍似的,老两口携手到了人生的这个阶段,已经如此的和谐和默契;而这个和谐感无疑来自于有影片本身结构的和谐。

  跟着妈妈看见了一只挣脱了线的气球,二老同时仰望天空,爸爸说

  “有孩子要哭了”

  “你记不及得有一次koichi也因为气球跑了哭了?”

  如果回想一下在爸爸妈妈午饭之前的场景,那是小女儿纪子与好朋友阿雅一前一后并排坐在榻榻米上,谈论她们俩今天被两位已婚的女孩儿放了鸽子。她们说着从前在学校里的好朋友,如今慢慢疏远了。而爸爸妈妈说的是,孩子们都长大了,纪子结婚后也该离开家了。二者都是变化,一前一后的场景互相呼应;生活不断的变化着,而小津却在电影中寻找平衡。

  在小津的电影世界中充满着生活的细节,由这些生活的细节推动着情节的发展。所以,我们看到荧幕上爸爸在剪着脚趾甲,过后逗孙子玩儿;小孙子欺负大伯父耳朵背,站在他身后猛喊“八格”(笨蛋);孙儿们给奶奶捶背,挣零用钱。

  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小女儿与她的几个闺中密友之间聚会的两幕。只说其中的一幕吧,四个女孩(人)刚刚参加过朋友的婚礼,在某个咖啡厅闲坐聊天。四个女孩儿中,其中两位已经结婚了,而小女儿纪子和另一位好朋友还没有结婚。于是座次的安排是:已婚者一边,未婚者另一边。而对话的内容从那天新娘的穿着和神情开始,接着两位已婚者开始谈论自己的蜜月,随后引发结婚好不好的小小的争吵;这样正反双方自然而然的分为已婚和未婚,而座位恰好如此安排,如同已婚和未婚的对垒。已婚者说未婚者不知道什么是幸福,而未婚者以某已婚者刚刚与丈夫发生的争吵反唇相讥。

  女孩(人)之间的友谊和聚会非常的微妙。有一点点惺惺相惜,有一点点互相的看不惯甚至轻轻无伤大雅的妒嫉。 几个有相同相似经历或观点的女孩儿之间会非常自动的结为联盟,然后以一边笑一边“讥”的方式开始争论,联盟之间以“对阿”“是吗”微妙的进行回应和支援。虽然是争论,女孩儿们还是以笑声中和气氛。于是乎,我们就会常常听到几个女人坐在某处发出一阵一阵的笑声;大可不必以为她们一定在进行和谐愉快地对话,有时候是争吵也不一定。 这就是纪子和其他三个女孩儿聚会的缩影,她们争吵着,却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配着小津的微仰静止机位,却是美极了。真是“有鸡鸭的地方 — 粪多,有女人的地方 — 笑多”,钱老先生借汪处厚的口说的话,在小津的镜头里再次应证。而小津能够将女孩(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如此惟妙惟肖的描绘,足见平时观察的仔细,观察力深厚。

  当然,仅凭生活细节是不行的,总要有点什么“事”。这个“事”的建立正是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看似平常的对话一步一步的建立的。当影片开始不久,小女儿纪子,与其上司还有前来收账的好朋友阿雅的一番对话就含蓄的提出了影片的“事”:纪子的婚姻大事。在这番对话中,阿雅告诉纪子一则新闻: 某位她们都熟识 女孩儿 要结婚了。接着她们俩谈论了那位女孩儿与准新郎之间的爱情问题。这个时候,老板调侃她们道:“你们两个的口气听起来像两个嫉妒的老姑婆哦。”

  这一幕结束后,紧跟着的是纪子与哥哥嫂子在餐馆用餐的一幕,其间纪子与哥哥为男女平等问题发生争执,哥哥说就是因为你要平等,弄到现在还没结婚。 接下来大伯父来了,因为耳朵背问了两遍纪子的年龄,于是纪子的年龄被大声地强调出来:28岁。这样一点一点的,纪子的婚姻问题慢慢地被提出来了。我想若是敏感点的观众也许看到第一幕阿雅告诉纪子那则新闻的时候,就觉着了。

  不过,如果说“麦秋”说的是纪子出嫁,大家庭解体的故事,似乎又过于狭隘,而且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毕竟观众们谁也没有看到纪子出嫁的过程;甚至观众们都不了解究竟家人是如何接受纪子要同一个妻子去世自己带有孩子的男人结婚的。当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听到纪子决定同yabe成亲(yabe是哥哥的同事,又是他们家在战争中失踪的二哥的好朋友),一家子人是非常不高兴的。从前纪子回到家和嫂子 有说有笑,而此后纪子某日归家甚晚,却独个儿在厨房里吃饭。在纪子与嫂子在海边散步谈心的一幕之后,紧接着纪子与老板道别,纪子与爸爸妈妈哥哥嫂子还有两个侄儿拍全家福。这个时候,全家已经是笼罩着即甜蜜又伤感的气氛了,向起的音乐又是片首的音乐盒丁丁冬冬的声音,唱着“It is great to have home”。其中父母兄长究竟如何接受这个事实,观众全然不知。

  而在纪子为离开父母家庭哭泣之后,观众看到的是一片乡村的景色,田野的麦浪,一群日式乡村的房子,坐在屋中静静抽烟斗的大伯父;音乐响起,场景再次转换,爸爸妈妈此时已经到了大伯父所居的乡下。我们连纪子穿嫁衣的样子都没看到,只是知道,纪子已经出嫁了。而爸爸妈妈已经搬到乡下了。

  在小津的影片中常常用这样的方法,影片中提到的事情或者人物往往不出现,不拍摄给观众看。这也是一种缺失。所以在“麦秋”中我们看不到纪子的出嫁,甚至连老板向 纪子介绍的金牌王老五的模样儿都没摸到,我们也看不到父母兄长是如何接受并同意纪子的个人选择的。而在“晚春”中,我们甚至连纪子的未婚夫的照片都没看到,更不用提模样;其中纪子又是如何同意结婚的过程,我们也不甚了了。我们看到只是头一个镜头里,纪子还在哭泣,而且这时候纪子还没去相亲;而接下来的镜头,纪子就和好朋友笑着谈论自己酷似garry copper的未婚夫了;究竟纪子如何转变的,我们并不知道。

  所以说,影片似乎是在隐隐的说了个故事,似乎又不是要说这么件事儿。因为重要事件的主要人物缺失,而且重要情节往往缺失。其实这些情节人物并不重要,未婚夫就是未婚夫,一个男人;而父母是如何接受现实的,不必电影告诉我们,回想一下自己朋友的婚姻,似乎也不难推测。影片显然重点并不在此。 这样重要事件/人物的缺失调控着影片的节奏,同时让我们与影片人物的命运总保持这一点距离,不提供大量的细节和人物,从而我们无法过度的融入人物事件中去。

  在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我们看到的竟然是主要人物的背影。比方说在纪子答应yabe的母亲,说自己愿意嫁给yabe的时候,镜头从斜后方拍摄,我们只能看到yabe的母亲激动无比抓着纪子的手,而纪子只留给我们一个背影。观众始终被导演保持着与剧情/人物的距离,导演似乎始终在努力不让我们与人物完全融为一体;而始终尽量保持一位观察者的态度。

  说到底,影片无非是说着生活。它可以是纪子结婚的事件也可是别的什么张三李四的结婚时间。它不断地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周围的人们身上。它是整个儿的生活和人生:出生,年轻,结婚,老去,死去。它说的是我们周遭整个儿不断变化的世界:合与分。少时的朋友纷纷逐渐疏远,自己一手建立的家庭随着儿女的长大或者世事的变化而逐渐解体,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生活之定理,而我们每个人都将走过和经历。记得多年以前,我们办公室的“六美”。我们曾经常常在周末的时候聚餐,一起唧唧呱呱。那是自工作之后到现在为止带给我最大快乐的同事和朋友们。而慢慢地,一美首先辞职离开原单位,接着我去国离乡,跟着她们结婚生子,一美去了其他城市,而还有一美因病已经辞世了。如今回去,能够凑到三个人在一起吃个饭已经非常不易,她们有的分了,有的合了,各自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历不是吗?

  因此影片的结尾,爸爸妈妈搬去了老伯父居住的乡下。观众首先看到的很老很老都没有牙的老伯父坐在榻榻米上很安静的抽烟,眼睛望着窗外,似乎想着什么回忆什么。接着镜头从伯父方向拍过去,观众看到老伯父身后远处,妈妈正在沏茶,爸爸接过茶杯看见了窗外一队出嫁的人群。爸爸妈妈说到了纪子,稍稍对自己的人生作了一下总结。

  妈妈说:我们还是挺幸福的,我不能要求太多了。

  爸爸,点头沉吟。

  而此时很老很老的大伯父仍然安静的坐在远处的榻榻米上抽烟,镜头从爸爸方向拍去,他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经历了出生,年轻,也许他也曾结婚,生子,有一个大家庭。慢慢地孩子们逐渐散去,而他的老伴也去世了,于是留下他一个人很老很老的静静的等待岁月流逝和生命的终点。而老伯父的现在将是正在总结自己人生的爸爸妈妈的不远的将来。而老伯父的现在也是那些各自散去开始人生历程的子女们的将来。我们各各重复着这个轮回。

  所以爸爸妈妈在说着“我们还是很幸福的”同时,妈妈似乎要落泪了,连忙捧起茶杯。他们的神情确实是悲伤的,但却是平静的;那是对于生命轮回的一种完全的认识与接纳。好似大自然,所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不过是这个大的轮回中的小小一环。 所以,小津的影片结尾往往将镜头给向自然。在“东京故事”中,最后观众看到的是河流(也许是海洋),还有行驶的船只;在“晚春”中,鳏居的父亲在唯一的女儿出嫁之后,坐在家中灯下默默的削了一个苹果,当苹果长长的果皮从刀口掉下的时候,镜头给向了大海。而在“麦秋”中,镜头给到了麦田,镜头开始动起来,远远的拍着风中成熟的麦子摇曳,和远处的山和房屋。音乐响起,伴着缓缓的人声吟唱,很美很宁静。

  小津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I have always said that I only make tofu because I am a tofu maker. One person cannot make so many different kinds of films…Even if my films appear to be the same, I am always trying to express something new and have a new interest in each film. I am like a painter who keeps painting the same rose over and over again.”

  ( 我总是说因为我是个豆腐匠所以我只做豆腐。一个人没法儿拍太多种类的片子。即使我的影片看起来似乎都一样,我其实总是在试图在每一部电影中表达一些新的东西。我就好似一个画家,总是不断的画着同样一朵玫瑰。)

  “我好似一个画家,总是不断的画着同样一朵玫瑰。”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Yoshida, Kiju (2003), “ Ozu’s Anti-Cinema”, Center for Japanese Studies,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Ann Arbor.

  《麦秋》观后感(七):《朦胧感 --- 以纪子嫁人为例》

  小津安二郎的《麦秋》 (1951),断断续续看了五次,才把它看完。两个小时多一点的电影,前面每次看个十多二十分钟,第五次看剩余的一个小时,一口气看完。可能因为在电脑上看了小津很多个电影,所以《麦秋》前面的一个小时,后面的半个小时,我并没有太多的观感。可是最后半个小时,当纪子在拜访哥哥同事的母亲后,像往常一样,电影不动声色的镜头,给我的信息量不异于十头奔牛冲我跑来的架势,而我感到紧张,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镜头。

  在电影结束前的半个小时,看得我心惊动魄,总是害怕下一个镜头破坏了电影的美感,可是小津一直往下拍,直到拍到半个小时后出现乡下的麦野后,才结束。最后半小时的每一个镜头似乎都是完满的结尾,每一个继续的镜头又自然无比,作为一个整体,电影轻轻慢慢延续了124分钟,最终以比前面任何一个镜头都更好更美的镜头结尾,于是乎看完毕电影以后我激动了很多天。这里仅以纪子嫁人为例,说说我对小津电影朦胧感的浅单了解。

  在纪子打算要嫁人的时候,她的经理佐竹推荐了出身名门的前辈真锅给纪子,在一家人都为此感到高兴,觉得纪子婚事有眉目的时候,纪子拜访了即将搬离东京的哥哥同事矢部的家,矢部不在家,他的小女儿睡着了,只有矢部的母亲在,她对纪子说希望纪子可以嫁入家里,只是一个临行的愿望,几乎注定空想的愿望,母亲只是希望临行前说一个长久的愿望,没想到纪子一口答应嫁给矢部了。

  镜头到这里基本故事情节结束了,往后只是演绎了纪子在瞬间决定婚姻的简单原由。不选择经理推荐的真锅是因为对于40岁的真锅没有信心,40岁还没有安定下来的人能给的安全感远没有一个丧偶的有一个三岁女儿的男人矢部来得多,而且纪子很早就认识了矢部,长久不经意的接触生出来的喜欢也许够不上结婚的条件,可纪子还是嫁了。

  纪子临嫁离开东京前最后去拜访经理佐竹,佐竹让纪子再看看东京,东京也很好嘛。佐竹也很好嘛,电影的朦胧感在这里被放大,纪子原先钟情的可能就是经理佐竹,佐竹并不知情。可是小津只给了很少的几乎可以略去有关两个人错过的镜头。没有在这里浪费情节,诸如日剧里面常能出现的悲情镜头,纵然日剧拍得再自然得体,再纯情悲伤,也是破坏了美感破坏了朦胧感的镜头,这是日剧和小津的差距。一个日本美的朦胧感,在小津的演绎里瞬间定格下来了。

  试想如果顺着佐竹君的遗憾拍,佐竹说不定也钟情纪子良久,纪子说不定只是淡淡的喜欢矢部并不是结婚的爱,纪子对于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继而质疑,对于面对矢部前妻留下女儿的无力、逃避感,然后来回纠缠,一个遗憾的婚姻,纪子最终嫁不嫁矢部都注定了朦胧感的丧失。从这方面来说,小津是极暧昧感的,在别人最能突出戏剧性的情节却轻轻不眷恋毫不留意的抹去,只留下一个主角的选择,不掉泪也不反复,只是要嫁人嘛,干嘛要那么纠缠,不就是一辈子嘛,何必权衡再三,在嫁人的纪子看来,嫁人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是担心给家人带来不便。至于自己,对矢部是不是夫妻的爱,已经不是最重要了,只是一个清清淡淡的念想,便不留痕迹确定了自己的丈夫。

  小津的对于人生的“物哀”在这里又展现了一遍,对于清苦无边的人生,不可避免的人生,生而为人的人生,不过是这样的朦胧感的寥寥几笔勾过,略略几笔的勾过,穷尽优美和自然。

  再到朦胧感,下午里看过王德威对于沈从文的评论,王德威谈到沈从文的“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谈到鲁迅写砍头和沈从文写砍头有什么不同。与鲁迅的批判和拷问的不同,沈从文的砍头是冷静的、不动声色的、有情的、美感的。为什么要去论断?为什么要说砍头不好?错过就不好?错过出身名门的真锅就不好?错过经理佐竹就不好?不过是人生形式,人性又是什么?大义凛然?痛哭流涕?十三钗?人血馒头?

  自然里有阴阳,有太阳月亮,有水有火,有着二元对立的因素,自然万亿年循环往复,太阳升了又落,月亮圆了又缺,水结冰了火灭了,这是万亿年的规律,自然尚且不敢随意论断。反观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论断,那么多的好坏,哭泣煽情,流泪悲情,又是人们怎样的情绪。为什么人们有那么多的信心去论断,生而为人,自然就好,如果能存点朦胧感,存点优美,存点健康,存点自然,便是为人的一个极美的创作。

  如果要下论断、要哭泣、要后悔、要理性、要挣扎、要革命,先想想黑泽或者鲁迅可能会更好一些,如果尚且不能有他们的论断能力,那么看看小津的电影未尝不是一个好的事。

  《麦秋》观后感(八):麦秋

  这是一部1951年的老电影。 结尾处,独处一室,精致的和服衬托着孤寂惆怅,落手处,嘎然而止。 每到一个冗长的情节,画面突然急下,只在一人或多人相谈的话语,便把情节推向高潮。影片隐隐触碰到某处,抓到一些东西,却又刻意的隐瞒,使影片具体发展的故事情节,与观众保持一种恰当的距离。从而,留给我们更广的视野,多种多样的想象空间。 影片的情节,简单的说到生活。这种事,发生我们身边。每个人的人生,都将经历。对于那个时代的婚姻,以及各个年龄段的思想,在影片真实的存在,透过极其繁琐的家庭小事,对照各种人的生活态度看法的各异。对于小津的电影,真的是享受感悟。每每在黑白的画面,上映某种情节都能带给人回到过去,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细腻感伤。 而麦秋,静止的飘动,忽然觉得时间滴滴答答的起伏,即使是黑白片,我也感受到意境之美。 人生在世,总会走过每一段旅程,而会遇到许多痛苦不能抉择的事。

  《麦秋》观后感(九):梳理小津

  《东京物语》太悲,《晚春》太简,《东京暮色》太黑,《浮草》太浓,《早春》太僵,《秋刀鱼之味》太哀,小津安二郎一路看下来,数一数有了十八部,简直没有失败之作,特别是《晚春》之后都是佳作,最后落在怀里成为心头最好的,是《麦秋》。

  麦秋不是秋天,其实是初夏,所以英文片名是Eearly Sunner。在《麦秋》里,幸福触手可及,平淡的,看得见的,就如眼前的事。她准备嫁给一个丧妻男子,这选择出乎我意料,却有她的道理。影片最后,全家人拍了个端端正正的合影。麦浪之中,镜头动了,这在小津的电影里,真是破天荒难得看到的,镜头在流淌,音乐在流淌,麦子在荡漾,心也跟着活动起来,而《麦秋》之后,小津的镜头几乎再也没动过。

  都说原节子是小津电影里永远的女儿,事实上原节子并不是我最喜欢的。她长得也并不那么日本化,身材高大。我喜欢《茶泡饭之味》里的木暮实千代,我想像中的日本美女就是她,演艺妓更非她莫属。她在沟口健二的《祗园歌女》里就完美无缺。

  笠智众也不是我最爱的,但是他很亲切,他的眼光说话时望着你,这种对视真实得吓人一跳,不得不郑重其事。我喜欢《户田家兄妹》和《茶泡饭之味》的佐分利信,他很帅,也很严肃,但这种一本正经反令人想笑。田中绢代就不说了,我早说过不喜欢她,她谈不上美,是个母亲的形象,在《彼岸花》中是个好母亲,在《风中的母鸡》中太委屈悲惨了。

  小津三十年代的默片达到了无声影片的最高成就,喜八三部曲我很喜欢,最喜欢《心血来潮》,小津早期片子非常幽默,令人笑声不断。后来呢则总打趣那酒馆里的老板娘,是中年人的咸湿笑谈。《彼岸花》的最后,父亲终于去看望女儿,真是非常开心的事。小津的电影,幽默贯串始终。

  59-60年,他重拍了早期的三部。《浮草物语》拍了《浮草》,《晚春》拍了《秋日和》,《我出生了,但》拍了《早安》。虽然重拍了,但早期黑白片是的不一样的美,都不能厚此薄彼。浮草的布景和色彩,令人赞叹,只是情节太相似所以抓不住人。看黑白看习惯了,想不出后来拍的彩色会是什么样子,待真的看了彩色,登时眼前一亮,浓艳又不突兀,还是一如既往的习惯。早期的黑白片一般不过七十分钟,五十年代起片子则长得多,人物关系也复杂多了,特别是最后的六部彩色片,都是二小时以上。

  小津的题材并不总是在嫁女,有几部在嫁,也嫁得喜气,嫁得当然,并不令人烦。《东京暮色》拍了问题少女,《早春》拍了婚外恋,上班族,这个题材现在看都非常贴切,第一次在小津电影里看到接吻镜头。《秋日和》是寡母再嫁,幽默多情,笠智众在这儿唱了一小段,印象很深,不知叫什么曲子。《茶泡饭之味》是夫妻生活,《早安》是邻里关系,《父田家兄妹》与是母子关系。《小早川家之秋》是老年情事。

  《浮草物语》第一次出现麻布,一直到最后的《秋刀鱼之味》里,麻布消失了。1958年《彼岸花》是第一部彩色片,地板上的一个红色茶壶爱煞人了。1936年的《独生子》是小津第一部有声电影。

  小津也是喜欢绘画摄影建筑文学的,若将小津的空镜头串起来,是非常美的建筑摄影和日本世俗画。虽然是静止的空镜转场,总是静中有动,光波流转,一,二,三,不慌不忙,换了一幅天地。我想文德斯就是喜欢小津的这一块。

  欣赏小津的电影,最好坐在地板上,用最轻松自在的姿势。一直想与家人一同欣赏,遗憾的是我周围的人没有人看过小津,连父母都觉得黑白片太古老,就只有我把小津当成心灵放松、身心喜悦的良剂。

  研究日式住宅不可不看小津,我对这种住宅也是心向往之,感觉舒适清洁。但是睡在地板上多少还是嫌硬,每晚铺床也麻烦。想开小吃店小酒馆也不可不看小津,彩色片中花花绿绿的灯箱招牌,小巷、面馆、酒吧,真好所在,更重要的是学习那种亲切的服务态度,真正让顾客进店如回家一般自在。

  其实小津的电影哪一部都不舍得错过,文章开头我是鸡蛋里挑骨头。《东京物语》太多人喜欢,就不说了,除了《麦秋》,还喜欢《早安》《秋日和》《彼岸花》《秋刀鱼之味》《茶泡饭之味》《心血来潮》《户田家兄妹》《浮草》…太多了。

  《麦秋》观后感(十):【影记】麦秋

  ⑴小勇。多说几句“很爱爷爷”就有糖果吃。拿到糖果之后再说“我讨厌你”也不迟啊。多喜川料理屋。纪子。在孩子眼中,年老的爷爷是“笨蛋”。替婆婆捶背,然后要钱买玩具车轨。

  ⑵同样是女儿出嫁的问题困扰着父亲笠智众,如同《晚春》。二战隐线。“人真是不可思议,今天发生的事,转眼就忘了,省二(战死的儿子)以前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再回来了。”

  ⑶一大群孩子在屋子里玩。看到天空中飘散的气球,父亲说:“一定有小孩子在哭了。”挨了责骂的孩子赌气离家出走,这样的桥段在《早安》中也有所展现。父亲笠智众坐在火车经过的站台边上细细地遐想。

  ⑷谈及未婚夫谦吉,纪子做了这样一个细腻的比喻。纪子:“怎么说呢?像做针线活时忘记剪刀放在哪儿?到处找也找不到,其实就摆在眼前。”绫子:“我妈也是这样,戴着眼镜找眼镜。”纪子:“就是这样。”绫子:“为什么?”纪子:“因为太接近了,反而没注意到他。”纪子:“坦白说,我对四十开外还单身的男人不大能信任,反而信得过有孩子的男人。”

  ⑸纪子和大嫂在海滩边闲谈、散步。这是小津电影中少有的开阔景象。拍照细节。一家人一起拍照时,老人慨叹说:“多少年没照了啊!”

  ⑹那大片大片在风中摇曳的麦田。婚礼队伍静谧地穿过厚厚的麦田。影片终于诗意地扣题:“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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