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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娃娃】白瓷之路经典读后感10篇

来源:大学课件 时间:2019-08-06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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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之路经典读后感10篇

  《白瓷之路》是一本由[英] 埃德蒙·德瓦尔著作,理想国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69.00,页数:50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白瓷之路》读后感(一):中国人垄断千年的不传之秘,是怎样传到欧洲的

  瓷器就是中国(China, Chine),关于瓷器的一切故事从这里开始。作为瓷国的国民我们对于瓷器的卓越早已习以为常,真的需要一个外国人来告诉我们关于它的任何事情吗?

  对许多中国人来说,英国陶艺家、畅销书作家埃德蒙•德瓦尔在他讲述瓷器历史的《白瓷之路》中所做的,或许是这样一件事:他把这个我们自认为已经了如指掌的东西拿过来,让它变成了充满探索寻味之趣的未知领域,而我们在其中意识到自己对于瓷器的了解,在多大的程度上还存在着令人遗憾的停滞或空白。

  透过这位“外国专家“的眼光,我们认识到瓷器不仅是中国人生活哲学、审美态度乃至整个社会现实的极致体现,而瓷器商品传入欧陆各国,被欧洲人破解秘方,重新发明与再造,也与各国的民族性格、现实传统密切相关,以瓷器为棱镜折射出的是近代中西交流之路上数百年的风云诡谲。

  1291年马可波罗从中国带回第一只瓷瓶,此后四百年间,瓷器在欧洲引发了疯狂的痴迷和收藏热,瓷被称作“白金”,成为了中国的不传之秘。从王侯贵族、传教士、炼金师、商人到冒险家,人人竞相希望获取制作瓷器的秘方。

  14世纪初的盖涅-丰山瓶是现存最早来到欧洲的瓷器之一

  那么欧洲各国是如何开展行动,希图揭开瓷器的奥秘,打破中国垄断的呢?以下内容整理自《白瓷之路》的解说。

  法国

  浪漫多情又爱好享乐的法国人最早想到的办法是:搞外交。

  十六七世纪,法国天主教耶稣会士纷纷来到中国,以传教的名义进入宫廷,也有一些常驻景德镇当起了商业间谍,近身观察瓷器的制作过程,将所见所闻写成报告寄回欧洲。人们对这些信件如饥似渴,甚至沿途递送的每个站点都有人对文件仔细检查,寻求可能会有用的知识。

  传教士的信件被编辑整理,汇总出版。人们试图把所有提到瓷器的只言片语拼接起来,从故事和消息中寻找瓷器制作的端倪。但多数情况下也仅仅是“端倪”而已,其中不乏异想天开的可爱脑洞。瓷器“由一种在地下凝结的汁液制成”,十六世纪中叶一个意大利占星家这么写道。另一位则声称:“把蛋壳和脐鱼壳捣成粉末,加水调和,做成花瓶形状。然后把它们埋在地下。一百年后挖出来,这时才算做好。”

  耶稣会传教士殷弘绪描述中国瓷器的信件,1722年

  这些有趣然而并不靠谱的想法,对于精明的法国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法国企图通过大国外交的方式打包获取中国这个神秘国度的知识——这些秘密都是学问,具有商业价值,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的,其中当然包括制作瓷器的绝妙秘方。在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似乎人人都有来自中国的消息,能向国王透露怎样的信息,如何拿捏这些信息,变成了宫廷权力游戏的日常戏码。

  路易十四关注着年轻的中国皇帝康熙的一举一动,而将这两位加以对照的恭维之词也绵绵不断。伟大的莱布尼茨,“十七世纪的亚里士多德”,把路易十四与中国皇帝(“太阳王”与“天子”)直接进行了对比。这位理性主义哲学家、微积分的发明人,曾经辗转周旋于欧洲各国的宫廷,在做学问之外焦急地想要在“中国研究”这块拥挤的领地稳占先机。他在给汉诺威选帝侯的妻子苏菲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要在门上挂这样一块门牌:中国事务所,因为大家都知道,要想获悉最新消息,只要向我征询即可。如果你想了解孔子伟大的哲学……或者想要获取长生不死的琼浆玉液——那是该国的魔法石,或者一些更加靠得住的东西,只须在我这里订购即可。

  莱布尼茨俨然把自己塑造成一位学识的守门人——如果你想了解中国的数学、对概率事件加以编码的《易经》及汉字这种象形文字,你就去找他。而他本人跟耶稣会传教士过从甚密,去罗马拜访刚从康熙皇帝的宫廷回来的闵明我神父,在给另一位法国耶稣会传教士的信中,他把围绕中国的这一切活动称作“一种互照”,一种双向的启蒙。

  耶稣会的神父们曾把无数新奇的玩意带到中国的宫廷:唱出中国歌谣的钟表,呈现透视效果的风景画,折射出一道道彩虹的棱镜。除了那些供人消遣的礼物,传教士们还搬去了知识的殿堂:六分仪、星盘、浑象、望远镜,为皇帝讲授几何学和天文学的奇观。

  如果说路易十四一朝在这件事情上有过一个重要节点的话,那就是白晋神父(Joachim Bouvet)完成了在中国的传教任务,经过两年的旅途回到法国。船还没有靠岸,神父便心急地从船上跳到海里,自己费力地涉水上岸,手里高举着来自北京的一包信件,把丝绸、瓷器和茶叶留在船上——神父知道什么东西最是要紧。在这一颇具广告效应的举动之后,他将亲手绘制的《中国皇帝历史画像》写了献词呈送给路易十四。“倘若两位伟大的国王相互认识,”神父在1691年10月写道,“他们对彼此高贵美德的敬重必将促使他们结成亲密的友谊,并向彼此证实这种友谊,哪怕只是通过科学与文学事务的交流,交流宇宙中这两个繁荣昌盛的国家迄今为止在艺术和科学领域的一切发明创造。”

  路易十四(1638-1715) 康熙帝(1654—1722)读书像

  有那么一瞬间,慷慨激昂的白晋神父似乎已经站在一个至关重要的拐点上。然而历史在这里戛然止笔。纵然康熙皇帝勤奋好学,法国人的外交努力并没有在路易和康熙之间建立起足以交流一切发明创造的“亲密的友谊”。路易倒是为情妇蒙特斯潘夫人在凡尔赛附近建造了一座瓷宫,连砖块都描绘成效仿东方式奢华的图案,但他不得不用尼德兰的代夫特彩瓷和法国陶瓷以假充真。

  路易为蒙特斯潘夫人建造的特里亚农瓷宫(蚀刻版画)

  德国

  理性而执拗的德国人信赖科技兴邦,但在破译瓷器密码这件事儿上,他们依靠的是王权、科学和颇带投机色彩的炼金术士三位一体的强力组合。

  1694年,奥古斯都王子即位成为萨克森选帝侯。此前若干年王子一直在欧陆壮游,拜访各国宫廷,花钱如流水。这番经历让他深味了声色犬马,也为远大抱负做好了准备。

  “国王同时以美德和劣迹闻名,”一位萨克森的宫廷访客写道,“他高贵,满怀同情,气概英勇……他嫉妒别人的好名声。雄心和享乐的欲望是他的主要特质,后者占据上风。”黄金从国库源源不断地溜走,国王的享乐活动却在打开新的豁口。

  萨克森选帝侯奥古斯都三世(1696—1763)

  奥古斯都嗜瓷成癖,他在一封信中承认自己患有la maladie de porcelaine(瓷器病)。“你难道不知道,橘子也好,瓷器也罢,道理全都一样?”他说。“人嗜好某样东西,一旦嗜之如病,就再也无法满足,总想拥有更多。”奥古斯都去世时,他拥有的瓷器达到35,798件,是西方世界最大规模的瓷器收藏。他批量购买康熙瓷,购买大盖罐、瓷盘、花瓶,总之就是景德镇生产的一切器物。

  需求变得越来越大,荷兰东印度公司出色地控制了这项贸易,向中国和日本订够特殊类型的瓷器,把它们运回欧洲,投放市场,再抑制供应。除了让荷兰人赚取高额的差价,奥古斯都还能怎么做呢?难道要从内陆的萨克森沿着易北河航行,经过维滕贝格和汉堡,前往北海,一路绕过好望角,驶向中国吗?

  注定要有这样一位国王,以强大的专制王权作后盾,建造官窑,随心所欲往里砸钱,寻找制造瓷器的秘密配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终改变了制作和使用瓷器的可能性。

  但直到出现一位(名字异常复杂的)埃伦弗里德•瓦尔特•冯•契恩豪斯(Ehrenfried Walther von Tschirnhaus),德国人的瓷器故事才真正“腾空而起”。

  埃伦弗里德•瓦尔特•冯•契恩豪斯(1651—1708)

  契恩豪斯是莱布尼茨和斯宾诺莎的忘年好友。对于这个哲学家、数学家以及留意世界如何发生变化的观察者来说,瓷器是个值得认真研究的课题:白瓷不是天然存在的物质,需要经过化学反应的淬炼(这个神奇过程的奥秘已让无数英雄在实验室中折戟),而最终成型的这种坚硬的白色固体,居然可以让光穿透。

  他从实用主义的角度分析了什么地方能让他揭开这道谜题,谁会帮助他实现飞跃,他将从哪里获取需要的资源。答案是萨克森,那里富含地质资源,而位于德累斯顿的宫廷里有一帮人正在国王的支持下做提炼和冶炼的实验。

  契恩豪斯是个务实的人,他花了二十年时间观察玻璃作坊和彩陶工厂的操作,见识过那些配制、提炼和做化验检测的人。作为一个数学家,他能够看到规律如何呈现;也懂得钻研问题需要花时间,测试各种可能的排列组合。在国王的实验室,契恩豪斯日复一日锲而不舍地测试和研制瓷的配方。投入试验的矿物质价格不菲,打开窑炉和坩埚,只见又是一块烧结的疙瘩,又一个妙点子化为硬邦邦的废物,这种生活一定十分煎熬。他工作非常刻苦,每天站在巨大的燃烧镜前检测矿物质,毁掉了他的视力。

  多次失败之后,契恩豪斯遇到了国王的炼金师波特格。波特格19岁时“在可靠的目击证人面前炼成了黄金”,自那之后争夺这个男孩的人“比争夺特洛伊美女海伦的人还要多”。他从柏林逃到了萨克森,在激烈的挣扎后被逮捕,随后被奥古斯都秘密关押。波特格没能给国王炼出金子,但契恩豪斯察觉到这个年轻的术士身上有一种化学的悟性,对物质具有直觉的感受力,也会走捷径。

  数学家与炼金术士一起在“宛如地狱”的地下室工作了六年。温度高达几千摄氏度的灼热窑炉是个巨大的潜在危险。“他们每隔半个小时就看一下窑炉,像看护牲口似的,红红的火光让人赶紧跳开。里面太热了,他们的头发被烧焦,地板滚烫,他们脚上起了大水泡。”波特格活像“扫烟囱的人”,他的脑袋上缠着打湿的破布条。

  在现存的波特格笔记本的一页上记载着1708年1月一次实验的情况,这次烧制测试了七种配方,按照不同的比例把某地出产的一种白色黏土与雪花石膏混合起来,每种编号下标明了具体的配比。德国人在严谨的反复实验上加乘了两倍甚至三倍于常人的努力,终于将想法变成现实。

  1708年4月,奥古斯都签署法令并加盖印章,在德累斯顿建立了第一座瓷厂,这也是西方第一座瓷器制造厂。10月9日,契恩豪斯和波特格烧造了第一只真正的无釉瓷杯,第一只半透明白色器皿。德国至此在西方世界率先破解了秘术的玄机,拥有了制作瓷器的知识。这种全新的白色物质被称为Böttgerporzellan,“波特格瓷”。 德国人在麦森兴建了一座新工厂,生产由秘术师波特格发明的白瓷。麦森瓷成为御用精品,三百年来历久不衰且愈发精美贵重,至今依然是蜚声国际的顶级名瓷。

  麦森瓷杯,约1715年(埃德蒙·德瓦尔拍摄)

  英国

  在如今首屈一指的国际名瓷奢侈品牌中,皇家道尔顿、韦奇伍德、皇家瓦赛斯等英国骨瓷可谓风光无限。英国商人依靠研发精神,不仅攻克了中国瓷器的秘方,后来还通过技术革新发明了骨瓷。

  如果说德累斯顿像一部色彩奇幻、情节离奇的故事片,那么英国的故事则是一部精彩的十八世纪成长小说,主人公叫威廉•库克沃西(William Cookworthy)。故事开篇,这个十五岁的贵格会教徒满怀殷切,背着行囊向伦敦走去。他要去一家药剂师作坊做学徒,学着配制药剂,磨制细粉,观摩实验,熟读希腊语、法语和拉丁语等各种版本的药学典籍,还有最重要的,学习思考的方法。学徒工作既高度抽象又高度务实,从动脑到动手再动脑,只能靠年深日久的积累。

  1726年,二十一岁的库克沃西学徒期满,踏上了去往普利茅斯的旅程,办了家自己的药店。这里是个港口,伴随着货物登陆时的喧嚣,也能听到各种消息。图书和报纸的来源很多,书籍像朗姆酒一样从国外悄悄流入,被欢快地分享。人们脚踏实地,有兴趣把思想运用到世事中,如果无意中遇到一个未知的且没有现成答案的疑难问题,就留心探究钻研它。

  库克沃西读到了杜赫德论中国的巨著的第二卷,看到了“中国瓷器”的章节,这一章重印了耶稣会神父殷弘绪二十年前从景德镇发回的两封信。这位勤学好问的神父写道,瓷器由两种石头构成,它们必须加以提炼,再混合起来,以足够的热度加以烧制。一种是高岭土,另一种是白墩子。药剂师库克沃西的人生因为这个章节发生了转折。

  当时德意志的麦森已经在制作轻盈洁白、无可挑剔的成套瓷具了,而英国这边遍地开花的软质瓷却缺乏硬度,没有光泽,表面容易开裂划伤,其成分始终无法充分结合以形成玻化的光洁整体。

  库克沃西定居的普利茅斯矿脉丰富,是个矿物学家梦寐以求的地方,也是炼金术士和投机商大显身手的土地,活跃着许多勘探者的身影。精力充沛、博览群书的药剂师对康沃尔的白色岩石及其对瓷器的用途做了天马行空的猜测。他在特里戈宁山上找到一些原料开始做实验。山上有两种岩石,一种是粗砂岩。他像一位出色的学者一样,把殷弘绪描写的景德镇山上的石头与他在本地找到的石头联系起来。这种粗砂岩就是瓷器的第一种配料白墩子,它“赋予瓷器透明度和温润感,也用于施釉”。全欧洲都在寻找它,矿物学家们对它提出各种推理,炼金师怀疑它的存在,迄今为止只在卡罗来纳州切罗基人所在的穷乡僻壤找到过。而它在这里出现了,“就在康沃尔乡间,且储量巨大”。整个地区的地底深处全都是这种石头(白墩子)。

  还有一种是花岗岩,康沃尔的工人用它来修补水泵。库克沃西猜想其中泛白的物质其实就是纯净的高岭土,含有丰富的云母。用中国人的说法,白墩子构成瓷器的肌肉,而高岭土这种物质构成瓷器的骨头。库克沃西开始实验,亲手配制、研磨和烧制,对每片矿石碎屑的猜想加以检验。他把这两种纯净的原料混合起来,“等量的洁净高岭土和白墩子构成瓷胎,经火烧制后,变得很白,足够莹润”。他就此做成了此前只有契恩豪斯和波特格做成的事情,创造了一种新的瓷胎。

  没有皇帝或者国王介入,没有监禁也没有夸张的戏剧,英国药剂师完全凭一己之力做成了这件事,把他钻研的学问变成了一件瓷器。这时他已经五十岁了。

  1768年3月14日,库克沃西烧制出第一只苹果酒杯,这只瓷杯来之不易。它之所以从无到有,是因为这个英国人曾经行走大地,处处留心,捡拾碎料,感受它们的质地;是因为他曾经专注地倾听在马路边干活的人们说话,保持开放心态。这是英国制成的第一件货真价实的硬瓷器,尽管款式已经稍嫌落伍。

  库克沃西瓷酒杯的底部,1768年

  意大利

  最后说下意大利。众所周知,最早从中国带回瓷器的马可•波罗的故乡威尼斯以玻璃制品闻名于世。意大利人应对瓷器热的方式也与众不同,几乎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这个自得其乐的民族发明了一种vetro lattimo,乳白玻璃,也就是看上去像白瓷但其实是玻璃的器皿(如下图)。不管怎样,考虑到英法德三国为了获得瓷器经历的艰辛,我们愿意相信,足智多谋的意大利人已经尽力了。

  (首发微信公众号理想国imaginist,2017年10月24日)

  《白瓷之路》读后感(二):【转载】我们制作东西的态度定义了我们自己

  (原载《好奇心日报》2018-01-17 by 杨樱)

  看完《白瓷之路》之后,我把家里的碗盆杯盏挨个拿出来敲了敲,听一下声音,再摸一下。这本书没怎么提及陶器和瓷器的区别,搜索之后才知道其实还有炻器,说的是介于陶器与瓷器之间的器皿。概念冗杂,不在此赘述了。

  埃德蒙·德瓦尔写这本书不是为了普及陶瓷历史和工艺。为后者著述的人浩浩荡荡,其中不能免俗的做法之一,当然是提及中国的悠久历史背景,以及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有鉴于这一点,我对德瓦尔写的第一章“景德镇”格外小心,因为担心朝圣的意味太浓,会散发出游客式的肤浅气味。这种忧虑在开始四五页细致的描写之后渐渐消散,德瓦尔当然是来朝圣的,不过他有一种文学作者的叙述节奏,还有记者一般的旁观态度。除此之外,他是瓷器的行家。

  这三种视角融合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见。事实上这本书的编辑也正是以这种混杂的身份作为卖点撰写推荐:埃德蒙·德瓦尔是目前绝无仅有的同时专精瓷器艺术与人文历史的作者,《纽约客》杂志誉之为“最擅长说器物故事的大师”。德瓦尔历时 18 个月穿越欧亚,寻访几座世界性瓷都,利用传教士书信、中国皇宫收藏清单、欧洲王侯与炼金师传记、地区史等大量史料,呈现了一条浩渺辉煌的白瓷之路,其中的历险、争斗、发明、贸易与财富故事惊心动魄,并且长久地影响了东西方之间的关系。

  推荐挺诚实,顺便一提,这还是一本从装桢到翻译都相当认真的一本书。讲述每一章瓷器故事的前页,都会印上古老的 Logo,比如 Wedgewood。这个品牌的套装在某年被邓超孙俪夫妇用来做答谢,众人皆夸得体。不过在这本书里,Wedgewood 先生,达尔文外公的爷爷,做人并不是很够道义。

  从陶瓷器历史的角度看这本书,德瓦尔其实有点过于深情了。豆瓣的一条评价是:那个试图平静而又无法抑制情感的德瓦尔。据说他在上一本讲述家传的《琥珀眼睛的兔子》里,也差不多是这样。

  但还有另一条线索,让这本书显得很宝贵:德瓦尔作为一个瓷器制作者的道路如何开始,又如何发展。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这本书以作者的一场展览结束。因为他所有想说的东西基本上都在那里。

  “我前往一座座白山,追踪瓷器最初如何问世,从白色的泥土变成别的东西,贯穿我的旅程的正是这个主题。”德瓦尔去了景德镇、德累斯顿、普利茅斯、切罗基、达豪集中营,他看到了历史,比如“麦森的工人千里迢迢来到景德镇,作为东德 1955 年对中国的技术援助。”

  又比如,“1911 年 3 月 3 日,景德镇呈递了一份对时年五岁的溥仪皇帝的‘答复’。上面写道:我们收到了您的谕旨,但是我们无法满足您制作一百只七尺红釉瓷盘的要求。我们不再具备这种工艺。所以,我们送出一百件白釉红彩龙纹盘。答复中没有道歉,只是申明他们送出了什么东西。”千年御瓷,就此终结。

  让“答复”这段精彩的,是德瓦尔看到景德镇的档案管理员在和众人一起翻阅这些文物档案的时候,“像诗人奥登一样衔着一根烟”。

  德瓦尔自己的故事穿插其中。他谈到自己的态度,引述了偶像普里莫·莱维的故事。

  他们都迷恋桥梁。真正复杂精深的典范之物。“能够自我检验的优点,在检验中不依赖他人,由工作反映自己。愉快地看着你的创造物渐渐长大,一道梁接着一道梁,一个螺栓接着一个螺栓,必要,对称,各就其位。”

  ……

  普里莫·莱维是一位作家,同时也是化学家,工作是分析油漆的化学成分。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方法很有趣。在描述某件东西如何制作、怎样成型时,一定要谨慎周密,对过程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制作东西的态度定义了我们自己。

  正如德瓦尔学徒时听到的忠告:没有捷径,别把一样东西错当成另一样。

  后来他也跟自己的徒弟给出一样的忠告:没有捷径。

  除了历史和文化,这种对态度的表述和追索,也是让我唏嘘的东西。

  《白瓷之路》读后感(三):china

  一位陶瓷艺术家游历三大瓷都,寻访瓷器的秘密。从景德镇到德累斯顿,从德累斯顿到普利茅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瓷器是如何诞生的,看了此书也许你会有答案。

  白墩子与高岭土结合的故事是从景德镇开始的,这里曾有最美的瓷器。要到18世纪,欧洲才发明了瓷器,在此之前,中国,是瓷器的国家。在高岭山,工人们为了源源不断供应宫廷需求而彻夜劳作;在麦森,契恩豪斯与波特格被监禁,在不断的实验、失败、再试验中寻找瓷器诞生的秘密;在康沃尔,寡居的威廉用寻找瓷器配方抵御丧妻之痛。“白色是什么?它是悲伤的颜色,因为它把所有颜色包裹在自身之内。”

  没有什么得到不需要付出代价,世相百态莫不如此。瓷器,从中国传入欧洲,它被称为白色的黄金,人们迷恋它,用“瓷器病”形容对喜好之物的无尽贪婪,这条白瓷之路遍布碎片,人们付出巨大代价追求永恒之美。在书中看到一句话,“如果你终于得偿夙愿,造出一只美丽的瓷碗,但它却与别人去年、一百年前乃至一千年前做出的东西一模一样,你还怎么制作瓷器?”这真是悲伤的句子啊。

  《白瓷之路》读后感(四):瓷器里的历史温度

青白釉玉壶春瓶,传入欧洲后,叫"盖涅-丰山瓶",目前唯一藏于爱尔兰国家博物馆。纸本水彩画,1713年。

  他戴着白手套,缓缓转动盖涅-丰山瓶,菊花和山茶的花纹交替出现。这只六百年前的中国花瓶,走过遥远的丝绸之路,现藏爱尔兰国家博物馆。“它在诱惑我,”埃德蒙·德瓦尔想。是否要踏上一条瓷器鉴赏、谱系研究和收藏史的旅程呢?

  这个场景非常熟悉。在德瓦尔的上一本书——《琥珀眼睛的兔子》里,面对264只根付,他的心里涌起了哀悼和愁思。那段时间,德瓦尔耽留东瀛,探访根付的工艺之道,追寻自己家族的命运轨迹。“物品的承袭就像讲故事”。那些物品,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瓷器无此羁绊,另有一重意义。作为英国陶艺家、艺术史家,德瓦尔热爱并为之投入工作。一团泥坯在掌心滑过,充满期待和各种可能。人类制陶的行为,遍布各民族的原初生活,然而,美丽的瓷器,为何诞生在中国?为何得到西方人的钟情?

僧帽壶,永乐朝,1403-1425年。

  《白瓷之路》,一趟“穿越东西方的朝圣之旅”。从景德镇出发,理所当然。

  据吴仁敬的《中国陶瓷史》,景德镇原名昌南镇,汉室之时,已有冶陶,历代不辍,惟器不精,名未大著。宋景德年间,釉面淡雅,胎体细白,色滋润,天下竞称景德镇瓷器,昌南旧名遂微替矣。元时,在景德镇设立全国唯一提领(相当于“瓷局”),元瓷以景德镇所产之枢府窑为最佳,明代瓷业之中心,更趋于景德镇,至今扬名海内外。

  “这里是瓷都,是传说中的圣地,一切从这里开始。”景德镇的叙述视角,有点类似何伟的《江城》,异客进入中国日常,隔了点距离,静默地观察。研究最好的瓷泥高岭土,“千百年来独尊景德镇之所制焉”。与当地人打交道,疲于官员的“吃饭”邀请。走街串巷,寻访微妙的技艺传承。辛劳、创新、精细的分工、流水线打造,缔造了瓷都的伟业。另一方面,你只需勾勒那片叶子,他只给那朵花瓣涂色,麻木的重复性程序,制造的是产品,与艺术雾里相隔。造假、赝品与对暴富的心理追求,让艺术家颇感难受,文中不时显露些许落寞。

  德瓦尔的非虚构笔法,与何伟又不尽相同,何伟克制,而德瓦尔坦荡奔放。在《琥珀眼睛的兔子》里,根付牵引他到达维也纳的犹太档案馆,德瓦尔发现,他的家族——“埃弗吕西”,被人为抹去,名册记录显示:“以色列”用于男性,“萨拉”用于女性。他瞬间落泪。而《白瓷之路》的书写,期待与追寻,得到和失去,情感的表达同样直接。德瓦尔有点天真,艺术品的颠沛流离,向来与虚假、欺诈或贪婪的勾当相连,何止瓷器呢?欧洲的艺术不也如此吗?然而,我喜欢他的一点,恰就在这种天真,内里有温度,对美与好保持敏感,打破我们的迟钝,唤醒知觉。

波特兰花瓶,Wedgwood 1840-60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英国传统陶瓷之父”,乔舒亚·韦奇伍德的经典作品。

  瓷艺之特质,不仅靠人工之巧,还仰赖原料和技术。中国瓷世界第一,自非偶然,西洋人无比歆慕,以“China”命名吾国。瓷非小道,与国运势变隐然相关。根据文献和考古资料,中唐时期,即8世纪晚期,我国陶瓷就向外输出。“中国风”裹挟东方魔力,席卷欧洲。 瓷之路,热闹了千年。这条路的巅峰,通向了凡尔赛,太阳王不惜巨资,打造特里亚农瓷宫。然而,不伦不类的欧化“中国风”,仿佛先天不良的畸形儿,仅仅是虚幻的中国想象。

  欧洲从15世纪开始仿制中国瓷器,至1709年,波特格在德累斯顿烧出了欧洲第一批硬质瓷。如德瓦尔所说,德累斯顿的故事就像一部彩色影片,充斥着法国宫廷的奢靡生活,而英国的故事则是经历大量实验错误与修正,向着目标的逐渐靠近。18世纪英国陶瓷专家威廉·库克沃西的一生,就是一部在反复中执著前进的英国陶瓷史。法兰西的光芒被大不列颠遮掩,美洲的瓷业则聚焦瓷泥的抢掠,接着是美国工业的兴起之途,历史的大趋势显露一角。

  穿越时空,各种瓷器泠泠作响。西瓷与洋彩流入中国。清瓷风格与以往大异其趣,古雅浑朴渐消,精巧秾丽得欢。历史拐了弯,东风与西风互不相让。墨守旧法,陈陈相因,不可取;传统元素,文化根本,不能丢。观瓷业的兴衰,牵系历史变迁,并非虚言,确是要义。

琥珀眼睛的兔子8.0〔英〕埃德蒙·德瓦尔 / 2015 / 山东文艺出版社

  我的书评:一件物品,一段历史

  《白瓷之路》读后感(五):蔓延欧洲的“瓷器病”,以及艰难的疗愈之路

  1291年,马可·波罗将第一件中国的瓷器带回威尼斯,同时还带回了远方五光十色的故事,从此整个欧洲掀起了对瓷器的狂热,它出现在君王、教皇的财产清册上、外交使节的礼单上,王宫、宴会处处可见,甚至在佛罗伦萨还流传着瓷器能够阻止毒药发挥药效的说法。

  瓷器像谜一样吸引着人们,在威尼斯甚至有个词叫瓷器病(Porzellankrankheit),它起源于一句表示垂涎的威尼斯俚语,用来形容王子们对瓷器的朝思暮想。数百年间,西方人也一直在探寻瓷器的秘方和制作工艺。瓷器究竟是什么东西,怎样才能将它制作出来?

  “由一种在地下凝结的汁液制成,有人从遥远的东方把它带回。”十六世纪中叶一位意大利占星家写道。另一位作家则声称:“把蛋壳和脐鱼壳捣成粉末,加水调和,做成花瓶形状。然后把它们埋在地下。一百年后挖出来,这时才算做好,可以摆出来叫卖。”

  这些对瓷器制作的想象,今天看起来显得有些幼稚,但却构成了瓷器在中西文明交流史上重要的一环。《白瓷之路:穿越东西方的朝圣之旅》一书,呈现了瓷器由中国传入欧洲并发展演变的恢弘历程。作者埃德蒙·德瓦尔(Edmund de Waal)是世界级的陶瓷艺术家,同时专精瓷器艺术与人文历史,被誉为“最擅长说器物故事的大师”。为完成《白瓷之路》的写作,他历时18个月穿越欧亚,深入探访了瓷器的三个圣地:景德镇、德累斯顿、普利茅斯,同时于浩如烟海的文史典籍和档案资料中仔细爬梳,王侯贵族、传教士、炼金师、哲学家、商人和冒险家悉数登场,娓娓道出一幕幕掩盖在历史云烟里的瓷器故事。

白瓷之路8.2[英] 埃德蒙·德瓦尔 / 2017 / 理想国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圣地景德镇:工成土器动王都

  景德镇最令人震撼的不是瓷器,而是瓷器的碎片。数百年的碎瓷片堆成了一座山,数以千万计的盆碟杯罐烧制失败,才得以成就一件完美的瓷器。瓷器的烧制条件要求非常严格,开裂或者变形的事情时有发生,一旦如此就只能重做,北宋诗人梅尧臣的一首诗写出了窑工的艰辛:“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瓦片。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德瓦尔写道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些碎瓷片时的心情,犹如朝圣——“我捡起了第一片碎瓷片……它薄的不可思议,但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极轻盈浅淡的青绿色……数百年埋在土中,把它弄脏了。这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时刻,我恭敬地捧着它,好像找到的是基督的圣杯。周围的人看到我圣灵附体般陶醉的样子,全部都笑了,因为再往上走,整片山坡都是碎瓷片。瓷片倾泻而下,犹如一本词典,写满了陶瓷可能出错的所有方式。这不是胡乱丢弃、各不相干的废品站,这是一道瓷器的完整风景”。

  景德镇当然称得上瓷器的圣地,是名副其实的“瓷都”,良好的自然条件,加上景德镇人的勤劳智慧,让这座城市焕发出无限活力。1576年,一位作者描述他靠近这座城市时的情景:“余尝分守督运至其地,万杵之声殷地,火光烛天,夜令人不能寝。”

  这里有高品质的白墩子和高岭土,它们意味着瓷器的一切,白墩子是瓷器的肌肉,赋予瓷器硬度和透明的质地;高岭土是瓷器的骨骼,赋予瓷器可塑性。二者在高温下结合,生成玻化的外形,变得致密无孔。陈志岁在《景德镇》一诗写道:“莫笑挖山双手粗,工成土器动王都。历朝海外有人到,高岭崎岖为坦途。”

  除去优厚的先天条件,景德镇人无畏的奉献精神更是赋予了瓷器一种神圣的力量。许多栩栩如生的故事讲述了景德镇人为烧制瓷器付出的巨大牺牲。相传公元1599年,景德镇奉命为朝廷烧造青龙白瓷缸。龙缸又大又厚,烧造十分困难,一入窑经高温焙烧,不是变形就是坼裂。一个年轻人看到大瓷器怎么也做不好,便纵身跳入烈火熊熊的窑膛内,以骨作薪。翌日开窑一看,“龙缸乃成”。这个自我牺牲的年轻人叫做童宾,被后世供奉为“窑神”。

  这样的故事让我们得以清楚,在千千万万的瓷器中,人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一件看似普通的瓷器,融进的是世代传承的虔敬之心。一代代工匠为其付出心血,用瓷器去表达对完美、平衡与和谐的追求,“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科学家、皇帝与炼金术:德累斯顿的瓷器之路

  景德镇窑火熊熊燃烧之际,地球的另一边人人都在等待来自中国的消息。传教士从中国寄回的信件被人们如饥似渴地阅读,十六世纪四十年代的时候这些信件会被给予“特别关照”,后来这些信件被编辑整理,汇总出版。著名的数学家、哲学家莱布尼茨也曾编纂过《中国近事》,为时人提供来自中国的最新消息。

中国近事8.6(德)G.G.莱布尼茨 / 2005 / 大象出版社

  对瓷器的痴迷,使得人们希望能从故事和消息中寻找瓷器在哪里制作、如何制作、为何制作等问题的答案。瓷器传到凡尔赛宫,王公大臣们则纷纷希望得到更多的瓷器。1689年的一份财产清册上显示,太子的房间里竟藏有381件中国的瓷器。王室贵族的竞相追捧,使得西方人自己也想要制造瓷器。国王、商人、科学家、炼金师等纷纷加入到瓷器的制造过程中。

  萨克森选帝侯奥古斯都、科学家契恩豪斯与炼金师波特格是瓷器发明之路上三个重要的人物。奥古斯都后来当上了国王,他极为奢侈,爱好战争、女人、宴会、瓷器等,他坦陈自己患有“瓷器病”,愿意为瓷器花钱,购买康熙瓷、大盖罐、瓷盘、花瓶等决不手软,甚至曾用六百名全副武装的萨克森近卫骑兵向普鲁士交换了一百多件精美的瓷器,到他去世时,他拥有的瓷器达到35,798件。正是这样一个嗜瓷成癖的人,花重金投入到瓷器的制造上。

  德累斯顿成立了黄金屋(Goldhaus),这是国王的实验室,有点像是现在的科学院,自然哲学家、科学家、炼金师、通晓矿物和采矿知识的人、侍臣等一大帮人聚到了一起,进行研究活动,检测王国境内各种矿物质、矿石、泥土和黏土,分析其潜在的可能性,以便用来制造玻璃,乃至日后的瓷器。十七八世纪的欧洲,玻璃技术发展迅速,加上牛顿光学原理的发现,使得透镜与平面镜成为重要的手工制品,比如大哲学家斯宾诺莎就是一边在屋里磨镜片,一边思考哲学问题。

  契恩豪斯与斯宾诺莎、乃至牛顿都有联系,他受命于制造瓷器,一开始所倚仗的便是光学原理与玻璃制造技术,他甚至认为玻璃是通往瓷器的路径。他用燃烧透镜融化瓷器,用各种矿物质进行实验,把黄金练成了废物,最后瓷器没炼成,得到的全是垃圾。好在奥古斯都不遗余力地支持,给他黄金、给他各种实验材料。

契恩豪斯发明的透镜

  在1701年,坊间风传柏林有个给药剂师当学徒的十九岁男孩发现了魔法石,他在可靠的目击证人面前炼出了黄金。这个男孩叫波特格,他的加入让契恩豪斯与瓷器的故事风云突变。国王已经走火入魔,他四处寻找这个男孩,找到后用一种囚禁式的方式让他做实验,给他安排实验室,提供各种原料——两桶矿物质、几瓶硝酸、一个精炼炉、钳子、坩埚、铁锹、木炭、研钵、锡、玻璃烧瓶、玻璃蒸馏仪、安瓿、木柴等,后来又让他与契恩豪斯联手,二人吃住同在一起,守着24座大小不等、日夜不熄的火炉,尝试各样的材料,终于在1706年5月开窑后发现了一样质地细密,呈红褐色的成品,并且美得惊人,现在看来二人可能无意中烧制出了一种新的物质——红瓷,后用白色黏土替换红色黏土,终于烧出了白色的瓷器,契恩豪斯和波特格将其称为“碧玉瓷”,国王看后表示十分喜欢。

波特格

  此后,二人的技术不断得到改进,他们烧出了无釉瓷杯、烧出了半透明的白色器皿,在1708年10月11日,波特格向国王宣布,他终于破解了秘术的玄机,拥有了制作瓷器的知识,并制成了这“白色的黄金”,也就是这一天契恩豪斯辞别人世。他死后,实验室的文件失窃,有人说被仆人卷走,总之从此之后,欧洲开始了自己的制瓷之路。

  一个人的执着:普利茅斯与威廉·库克沃西

  瓷器在普利茅斯诞生的故事远不如德累斯顿的精彩,威廉·库克沃西是所有故事的核心。1719年一个男孩开始了从德文郡到伦敦的漫长跋涉,他先是在一家药剂师作坊干活,学习选配草药,识别植物、种子等,同时也学习一些化学知识,这为他日后烧制瓷器打下了基础。

  1726年,他从伦敦踏上了去普利茅斯的旅程,在普利茅斯他时常骑在马背上四处走动,寻找矿山,俨然成了一个冒险家。与此同时,他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在杜赫德论中国的巨著中,他看到了“中国瓷器”的章节,就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尽管此时欧洲已有瓷器的配方,但围绕着瓷器,一切都是秘密,很少有人知道配方到底是什么?威廉潜下心来,博览群书,同时四处寻找合适的材料。终于他在一个叫做特里戈宁(Tregonning)的山上找到了两种石头,其实它们就是烧制瓷器的两项原料——白墩子和高岭土。

  他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创造了一种瓷胎,配制、研磨、烧制,然后又钻研如何施釉,进而烧制一件器皿。1768年3月14日,库克沃西烧制出第一只苹果酒杯,这只瓷杯来之不易。它从无到有,完全靠着这个英国人曾经行走大地,处处留心,捡拾碎料,感受它们的质地;靠着他曾经专注地倾听在马路边干活的人们说话,保持开放心态。威廉对瓷器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他先后经历丧妻之痛、丧女之痛,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我甚至觉得瓷器对于威廉来说,是逃避痛苦的手段。他对白瓷的无尽求索,是让自己“转身面对世界,避开生活中的残缺”。

  德瓦尔在书中,用颇为感伤的语调写道,“白色既是一种悲伤,也是一种希望……它是悲伤的颜色,因为它把所有颜色包裹在自身之内。悲伤也像无穷无尽的屈折,把你的镜像分裂为数不清的碎屑和残片”。

  从景德镇,一路经德累斯顿到普利茅斯,白瓷之路上重要的时空坐标,被错综复杂而又引人入胜的故事点染标注。以身祭窑的童宾,在地下室、在燃烧镜旁边忙碌的契恩豪斯和波特格,忍着悲伤义无反顾的威廉·库克沃西,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瓷器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人们不惜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或许原因正像本书作者所言,人类虽然生活在一个速朽的世界,但我们有一颗追求恒久美好之物的雄心,如此看来,瓷器最终意味着一种永恒的神圣,与瓷器的相遇就是一场朝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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