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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小说排行]论侦探小说《无人生还》中的人物心理描写

来源:推理悬疑 时间:2021-06-25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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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无人生还》在人物心理描写方面着墨甚多,其使用全知视角和第一人称内视角窥探人物内心,把握了外在对话言语和人物心理的矛盾性,捕捉濒临死亡时心理的巨大波动和崩溃,并且还利用大段的心理独白加强了开篇和结尾的吸引力、震撼力。阿加莎・克里斯蒂将心理描写恰如其分地融入侦探小说叙述中,为丰满人物形象和完善侦探小说形式进行了有益的尝试,为后继者的创作提供了宝贵经验。
  关键词:阿加莎・克里斯蒂;《无人生还》;心理描写
  被世界文坛公认为“侦探小说王后”的英国女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一生创作了近百部侦探推理小说,《无人生还》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几部之一。作家本人对这部作品也十分喜爱,她在自传中提到这本书“线索既清晰明快又令人迷惑不解,可解释又合情合理”,并且她自己比“评论家更清楚写这本书是多么不易”。[1]作家在叙述过程中有意交错使用全知视角和内视角,兼有第一人称的大量内心独白,以心理描写推动故事情节发展。这样,小说即可既在全局上关照整体中的各个人物,又能通过个体心理描写潜移默化地透露凶案的蛛丝马迹。在各个心理描写的部分,日记、回忆、幻觉等也都成为其载体,从而使得单个人物的性格深度迅速增加,丰厚作品容量的同时也指向着人物的最终结局。人物心理描写与其自身口头话语间的矛盾性,心理活动对人物行为的实际支配、对小说结构所起作用等,都值得引发注意。由此切入可以对《无人生还》中的人物形象产生新的理解和认知。
  一、心理描写的匠心独运
  心理描写是直接提示人物内心世界,把它展示在读者面前的方法。心理描写可以由作者对人物心理活动进行描述、分析、从旁说明交代,也可用人物内心独白、或利用梦幻等形式加以表现。”[2]克氏的《无人生还》即将之完美利用。
  小说的开篇和结尾均由人物心理描写构成,但却使用了两种不同的叙述视角。开篇时为了介绍即将赴约的八个人物,叙述人以全知视角为每个人物设置了一小段独白,克莱索恩幻想着自己能够摆脱在三流学校当教师的窘境,但“这时,她心里一阵发冷:‘不过,我目前已经很幸运了。毕竟,人们不喜欢验尸,即使验尸官宣判我无罪!’”[3]阿姆斯特朗医生也凭借着幸运成为名医,他的独白认为自己医德高尚:“不是病的病也要认真对待――而这种病真正需要的是调整情绪,一个简单的疗法。”但同样话锋一转,“幸运使他从十五年前那件事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那个可怕的事件,几乎使他崩溃。现在他已振作起来,彻底戒了酒。啊,真是太险了,虽然……”[3]这省略号背后的不安,渲染了后面故事的阴森。小说的结尾以第一人称内视角详细回溯了凶手沃格雷夫的整个行凶过程。相比于全知视角,第一人称内视角下的独白更有说服力,这无目击者、无嫌疑人、无帮凶的大案,也只有凶手的独白是最好的揭谜方式。沃格雷夫的外表之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灵魂,彻底颠覆了小说之前所塑造的形象。开篇结尾的两次“心灵探究”,为惊悚神秘的凶案本身增添了几抹人性的闪烁与昏暗。
  二、语言与心理的鲜明龃龉
  克氏曾借笔下波洛侦探之口说:“没有什么比掩藏谈话更加危险,说话……是人类用来阻止思考的发明。而它又是找到别人企图隐藏什么的最可靠的工具。”而在《无人生还》中,侦探角色的缺失使人物对话削弱了“侦探――嫌疑人”的双向性,变作了“嫌疑人――嫌疑人”间的多角度网状对话。没有了侦探角色,如何使读者自己扮演侦探从而在每个人都合乎情理的言说中发现线索?克氏的回答是:利用对话口语和自身心理描写间的矛盾。通过并置这两套迥异的言语,让做“侦探”的读者自己判断辨别。当然,这样的叙述策略也很容易让读者受作者的控制和摆布,作家们常常满足于此。
  八位客人和两位仆从各怀鬼胎。餐后修女布伦特小姐和秘书克莱索恩结伴在天台听海,“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清晰可闻。布伦特小姐说‘多么美妙的声音。’克莱索恩声音尖利地说:‘我恨这个声音。’布伦特奇怪地看着她,克莱索恩的脸红了。片刻,她神情自若地说:‘暴风雨的天气,这里会很不舒服。’”[3]同开篇克莱索恩的隐忧相联系,她一定做过什么同海有关的罪恶。宣判后只有隆巴德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其他人矢口否认。唯有在医生申辩时:“他表情镇定......‘病人来得太晚,很多人都是这样。一旦病人不治而亡,病人家属总是归罪于医生。’可他心里却在想:‘醉酒――全都是因为这个――喝醉了……又做手术。我的精神全垮了――手不停地发抖......’”[3]表面的镇定与内心的惊惧交织,除却医生以外的人物何尝不是如此?随后的命案接连发生,修女在日记里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慌:“她翻开本子,在上面写道:‘......这意味着我们中间有人魔鬼附体了......他们都在想这个问题。只有我知道......’她又用歪歪扭扭的大写字母写道:‘谋杀者的名字叫比阿特丽斯・泰勒……’”[3]修女此刻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出现了幻觉,写出谋杀者名字是泰勒(修女谋杀致死的人),其实她想要写下的本应是自己的名字才对。看似无辜的人物都深藏罪孽,叙述人恰恰在用心理描写同口头话语对照,以巨大的情绪反差营造自责、忏悔、救赎、恐惧甚至厌世的氛围。到底是被动等待被杀还是主动杀人保己?一旦进入这个取舍,“无人生还”的结局也就顺理成章了。
  三、死亡阴影下的心理波澜
  死亡逼近的时刻,人的心理都会发生强烈的变化。凶手特意在每个房间里装饰着《印第安民谣》,十人的死都契合上面的歌词。谁去死、何时死的不确定性使每个人都充满了恐慌。十个印第安瓷塑的作用也是如此,这些都是凶手的深度心理暗示。
  克莱索恩问布伦特小姐:“你难道不怕死吗?”然而,“死!这个字,犹似锋利的手钻径直往埃米莉布伦特坚固结实的脑门子里钻。死!她可不打算去死!”这位用《圣经》时时慰藉自己的修女,死亡的恐惧刹那间笼罩了她的内心,由此我们完全可以确定她曾经策划过一宗谋杀,必然无法逃脱死神的魔掌。临近故事尾声,唯一幸存的克莱索恩已经神志不清,心绪回到了西里尔溺亡案中的恋人雨果那儿。“一把能一脚踢开的椅子……这就是雨果要她做的……”[3]对自己罪孽的反刍让她不堪忍受,而九个同伴的死亡已经彻底击碎她的正常心智。这段心理描写突出了她的崩溃,只有在幻想中雨果才会出现。死亡的悬临让本该用来抵挡打击的心理屏障反过来成为催化剂,一步步驱使她走向绳套。濒临死亡的心理窥探无疑最具吸引力,并最终以促使唯一生还者自杀的巨大力量震慑人心。
  四、结语
  侦探小说的主题往往是善与恶的对峙,忠与奸的博弈,这就限制了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很容易将人物形象简单化类型化。这些人物常被归类为E・M・福斯特提出的“扁平人物”,而缺少“圆形人物”的复杂深邃。[4]但在《无人生还》中,这个问题被贯穿始终的心理描写而解决。作家王安忆十分喜爱克氏小说,她指出“克里斯蒂编织故事的线索,究其底就是各种各样的人性。”[5]一直主持正义的法官沃格雷夫最终被证明是凶手,这意料之外的突兀感全部因篇末细致的心理独白而变为情理之中,克氏小说在介乎“严肃”和“通俗”之间找到了平衡点,从而呈现出多维的阐释空间。深入窥探人物内心世界,与故事揭秘相互缠绕并生,无疑克氏的《无人生还》为侦探小说文体的持续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尝试。
  注释:
  [1]詹晓宁、李晓群、田玲等译,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248、249页.
  [2]参见刘建明、张明根、陈布南、陈文波、孙旭培等主编:《应用写作大百科》,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
  [3](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原著,王丽丽、刘万勇译:《无人生还》,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4、8、29、58、145、229-230页.
  [4]E・M・福斯特原著,冯涛译:《小说面面观》,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57页.
  [5]王安忆:《华丽家族――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世界》,《当代作家评论》2005年第5期,第248页.
  参考文献:
  [1]袁洪庚:《现代英美侦探小说起源及演变研究》,《国外文学》2005年第4期.
  [2]王晓平:《解读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创作的艺术张力》,《文艺争鸣》2014年第2期.
  作者简介:于萌(1989.8―),男,山东济南人,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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